致童年
一直很想写关于童年的故事,只是想归想,写归写,这事一直拖到现在。晚上去吃麻辣烫,听口音老板两口子是我们老家的人,但是哪的呢?一开始猜是合肥,合肥话?
不对吧,一想到合肥话,就让我想到:小侠们、搞红干、不存在,假牙。。。
后来听他们和另外一个阿姨聊天,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淮南人,怪不得我说像我们家的口音又不太像呢。那个阿姨是哪里人呢?颍上人。博主是哪里人呢?也是颍上人。颍上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,当然是不吹了,一匡天下的管仲,十二岁坐丞相的干罗,以及当今少林寺的主持,皆是颍上人。
我便是在这座县城的一个小村子里长大。童年应该说到几岁呢?我觉得说到小学毕业吧,在我们老家,无论男孩还是女孩过了十五岁,都已经被当作大人了,要么出门打工去,要么结婚,要么结婚再打工去,我的几个堂妹比我小几岁,但小孩都已经几岁。
<一>
我和别人说,我家的房子周围四处都是竹子,但非典那一年全部开花死光了。别人一听竹子会开花?皆一脸吃惊。但事实确实如此,网上也有说竹子六十年开花一次。竹子死后就种起了树,但村里人都觉得树不赚钱,然后又全部砍掉种起了庄稼。这张照片,是砍光竹子又砍树种了庄稼以后的照片。
照片里的房子便是我家,房子是我出生那一年,1990年盖的。不知道你们是否能想想到曾经,房子四周都是竹子的景象。
拍照的这位置是我奶奶家,只是奶奶去世之后,爷爷便开始在三个儿子家轮流吃饭,那间小屋也荒废了,爷爷去世之后,房子便被拆了,种上了庄稼,与其它的庄稼地一模一样,除了老家人,谁也不会知道这里曾经还有个小屋,曾经还有一群小孩经常来这里偷馒头吃。
非典那一年,2003年。忘记了是03年之前还是03年之后,几个村子的人都得上了红眼病,我们一家自然也不例外,得了红眼病的滋味很不好受,那时候学校也放了假。是病总要治的嘛,去村子里的医院打针吊水都没见好转。
奶奶得了白内障,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清楚东西,但很遗憾,直到去世也未能如愿。因为有眼疾在身,家里也备了很多眼药,然后就拿奶奶的眼药水点眼,很神奇的是,滴了几次一种叫氯霉素的眼药水之后,红眼病彻底好了。
农村人信耶稣,与城里人信基督很不一样,农村人总是喜欢把耶稣当成无所不能的神,所以只要是信教的人都特别迷信,其中有一个老奶奶,信教无比痴迷,然后告诉奶奶说,你信耶稣吧,主能帮你让眼睛好起来。可能人到了绝望的时候,对于任何一丝希望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吧,奶奶也开始信了,但因为进教堂不方便,但每天也是在家磕头礼拜。
小时候,放学之后特别喜欢去奶奶家偷东西吃,主要是因为奶奶烧的饭很好吃,特别是黄豆酱,偷一个馒头蘸着黄豆酱吃饭的滋味别提多幸福。
<二>
我的爷爷以前是乡里的保长,按照现在的话来说,自己也算是个官三代。但不过每个时代都不同,也正是因为挂了个保长的头衔,划成了地主,也就成了阶级斗争的受害者。对于以前的历史的,我并不了解,只是以前每次婶子们要玩斗地主时,老爹总是很生气。
我的童年,从来就没离开过“穷”字。读小学的时候,一学期的零花钱应该没有超过5块钱的时候。每次要买本子、笔,一想到要问家里要钱就害怕,因为每次一要钱就免不了挨吵。
小时候特别喜欢盼过年,因为过年的时候就可以拿到压岁钱,老爸老妈那是基本上要不到压岁钱的,当然也不敢去要,所以每次过年最高兴的是去奶奶家要压岁钱。
我家离我奶奶家差不多也就200米左右,但那时候,路的左右全是竹子,所以晚上虽然只需走这么远的路也很害怕,过年的时候晚上更是伸手不见五指。记得有一年,拿到二块钱的压岁钱,很高兴,老爹在奶奶家聊天,自己想回家,壮了好几次胆也才敢往回走,确切的说是跑回去的,那一点点的路,感觉比去镇上赶集走的路都长。
奶奶家已经在竹园外面,所以房子前面就是庄嫁。印象很深的是,秋天种了一地的芝麻,芝麻开花的时候,一地的白色,煞是好看,芝麻花有种清香的味道,每次一到这里,就感觉到哇,好美,好香。
<三>
应该有很多人和我一起,最怕一种爬行动物,就是蛇。但是小时候却与蛇打过很多次交道。
记得很小的时候,家里喂了一头牛,拴在猪圈旁边,我想去奶奶家玩的时候,看到牛站在路中间,然后特别怕,就不敢往前走,那时候想,去走另外一条路吧。
小时候,我们家还是有邻居的,东边住了一个退休的老师,虽然是老师,但也只教过几天的书。前几天村书记开了一个澡堂,但说是澡堂全提供特殊服务,都懂的。这个退休老师,那时大概都六七十岁了吧,还会进入那种场合,可想而知人品如何。
他们家那时候住的是土坯房,既然是土坯房自然免不了与蛇打交道,而他与他老婆特别怕蛇。他的儿子在外当兵,很有出息,自然也不愿整天担心受怕,所以后来便挪了窝,因此,后来村子里只有我们一家。我说的事情,是他们家还没搬走以后。
他们家有个大院子,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在他家打麻将,我其实很少去他家,只是去奶奶家时想走另外一条时会想到走到他们门口。就是那一天,我害怕牛的时候,想从他们家口去奶奶家时,在他们家门口看到了好多蛇在一起,因为这件事,让我害怕了好久。
当然我怕蛇也是有历史原因的,这是缘于我们老家的一个故事。
另外有一个村子,出去捞鱼的时候,捞到一条蛇,然后把它打死了。后来这家就悲剧了,回家之后,房子上挂满了蛇,他们一家吓的半死,然后各种烧香磕头,最后房子上的蛇才肯走。
虽然我很怕蛇,但蛇还是救过我们家一命。那时候我应该还没出生,我哥哥,姐姐在家做饭,看到厨房房顶上爬了一条蛇,怕的要命,便去田里找我爸,但当回来的时候,厨房已经倒了。假如不是因为看到这一幕的话,也不会跑,不跑的话,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悲剧。
小时候还有一件关于蛇的故事,是发生在奶奶家。我爷爷喜欢午休,那天我正在爷爷家玩,前面说了我奶奶眼睛不好,看到我爷爷肚子上盘了一条绿色的绳子,就数落我爷爷说,你看你,什么裤带不好勒,没勒个绿的,那时候我一听奶奶说话,便往爷爷身上瞅,一瞅便吓坏了,根本就是裤带,而是一条绿色的蛇。然后我对奶奶说是长虫,又喊爷爷起来,等爷爷起来的时候,蛇也不见了。
小时候关于蛇的故事还有一些,但是我想还是不写了,万一你是晚上来读文章,吓着了怎么办。
<四>
谈谈我的小学。
想起我的小学一年级就觉得好玩。一年绩的时候我语文成绩基本是全班前三,语文老师又是班主任,所以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我就是班里的副班长,当然我的读书生涯中也就小学一年绩的时候官最大,后来最大的官,也就是一个组长。
虽然在班里也是个官,但无奈是个副的,班主任的意义是,班长不在的时候,副班长代劳班长,但整整两学期,班长就没缺勤过,因此我这个副班长,名存实无。
记得小学的时候,有个女生经常送自己东西,然后后来回家的时候,经常被说,小学的时候就有人倒追,长大了就没人要了。唉,可悲可叹。
说过很多次,我语文作文考过0分。我记得那一次老师布置的作业应该是写一篇游记。你不知道,我小时候有多惨,每次老爸一听说要出去玩就火冒三丈,不好好读书就知道出去玩,然后又乖乖的回屋看书了。也因此,写游记写啥啊,不知道写啥,就胡写一通,然后就被老师当成o分作文在班上宣读,还让班上的人跟着他笑。
不过呢,班上的人都太不争气,能考90分以上的人都少的要命,自己后来语文又回到了前十的水平,班主任又把自己当成励志对象,教育其它学生。你们看看张向东,以前语文只考0分的,现在呢,每次考试都八九十分。无语。
<五>
又快过年了,想想以前过年真是难。
家里养猪,村里人都养猪,村里人都养猪,猪就卖不了一个好价钱。一猪圈也卖不了多少钱,只够给我们兄弟姐妹四人读书。
有好几年,用我爸的话说,就是过年缺称盐的钱,看着其它人都过年置办年货,家里却没有一分钱,然后又要到处借钱,借到一百两百才能顺利过年。因为过年都是借钱过的年,怎么能开心起来呢,所以我们几个小孩又免不了挨吵。一挨吵,自然好好的心情也没了。虽然那时候不懂事,但多少也知道什么是害怕。
在家的时候,我基本是没什么玩的。能玩出乐趣的也就是秋天的时候,收完麦子之后,家里便种上了黄豆,黄豆地里经常会长出香天、马朋这两种东西,学名叫啥我就不知道了。另外还有一种东西与香天长的差不多,但特别难吃,所以被我们称之为臭天。
马朋长得像弹珠一样,但弹球不能吃还好钱买。所以秋天的时候,便以捡马朋为乐趣,然后收集一大堆马朋,把它当弹珠玩。在家里,根本就没有可以玩的小伙伴,因为老爸不愿意让我们与村子里的小朋友玩,所以小时候我就一个人,自己与自己把马朋当弹珠玩。还是很有乐趣的呵呵。
除了弹珠外,还有可以玩的就是泥巴,把泥巴捏成碗的形状,然后,比哪个摔的响。还有就是拿书纸,叠皮卡。那时候在学校,因为男孩子都喜欢打皮卡,皮卡又是用纸叠的。那些有钱的学生,有钱买糖精,然后去学校的压水井接水,放上糖精当饮料卖,一张纸换一口,想想那时候的孩子,真是单纯哈。
学校里,与学校外玩的其实都差不多,不过在学校里还有一种游戏叫作“填空”,就是画一个四方形,里面站几个人,外面站几个人,站在外面的人若是抓到里面的人,就是站到里面去,让里面的人出来,可能现在的躲避球规则就是来源于这个游戏吧。
<六>
关于童年,关于老家还有很多想写的哈。比如当年挖的那条八丈沟、比如以前大人们出去干活,自己一个人在家嫌害怕,就爬在小牛犊旁边睡觉,再比如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在家烧水做饭,有一次还烧出火灾来了,和自己搞出这场火灾的那个堂姐,后来走丢了,一直到现在都音信全无。
还有很多,很多,很多。虽然日子很单调,但不像现在,除了手机,就是电脑,完全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,那时的生活才真实啊。
我还想写什么来着。
哦,过完年,自己就真的25岁了。
历史上的今天:
- 2014: 2014,杭州之行(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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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岚
乡下的生活虽然清贫,孩子们的乐趣比城里的多了去了。。。小小年纪对着手机平板显示器,一个个搞成近视眼的死宅
东
农村有农村的乐趣,城里有城里的乐趣哈,不过太小的时候接触电子产品不太好,但大人们又忙,没时间带孩子。